蜜罐罐

#玄幻仙侠背设，徒弟涣×师尊澄

#你等的人总会回来爱你

#古风向小甜饼√

 

“听说了吗？‘三毒圣手’收徒了……就仙剑大会上。”

 

“天啊，三毒仙君怎么出来收徒了，宗门好多年没见仙人出来了啊，消息可确认？”

 

“千真万确，说是新来的那小孩在后山碰到了三毒圣手，之后仙剑大会上的选拔就被仙君带回去了，也不知道那小子前世修了多大的福分，可真令人羡慕。”

 

“我听闻咱们宗主这一代的，都算仙君的徒孙了吧？那新收了徒弟，咱们掌门岂不是还要叫一声师叔？这也运气太好了些，可有过人之处被仙君选中？”

 

“这……未曾耳闻，不过说是那小子模样生的不错。”

 

话语刚落，众人脸上都是一副有些了然又有些戏谑的神色，还没等几人相视一笑，就全被一股真气压制跪倒，纷纷呕出一口鲜血而来，“掌、掌门……”

 

“废除修为，逐出宗门。”

“掌门、掌门饶命啊，放过弟子吧！”

“九岭八荒十二州，连天道的上神都不敢对仙君议论分毫，你们几个算什么东西？”

 

他们说的这位三毒圣手，名叫江澄，字晚吟，此时正领着他的小徒弟挑房间，“这间呢？住吗？”小徒弟摇摇头，江澄便又拉着他看下一间，“这边呢？”

 

还是摇头，江澄看了他一眼，蹲下身来，竟然没有不耐烦和生气，“你有想住的地方吗？”

 

他领的小少年八九岁的模样吧，还未长开，但面容秀雅，脊背挺直，一身根骨惊人的好，他眨了眨眼，“师尊，你住哪里？”

 

“你要跟师尊住吗？”

小徒弟点点头，江澄摸了摸他的头，叹了一口气，眉目间都是难掩的倦意，他也没有不同意，就是看着小徒弟一张脸无言的焦躁，“涣儿，你得给自己选一间房子，你长大了还是要一个人住的。”

 

“涣儿不能陪师尊一起吗？”

 

“胡闹！哪有徒弟一直跟师父睡一起的，传出去涣儿会被别人笑话的！”

 

蓝涣抿了抿唇，江澄自觉严厉了些，恐吓到了小徒弟，想软下声来说两句话，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张不了口，似乎比蓝涣更委屈的是他自己一样。

 

他已经一个人很多很多年了，他甚至忘记了怎么跟人交往，他其实没有徒弟，曾经指点过的小辈都已经是开创山门的一宗之主了，可他依旧是孤身一身，空有漫长的生命，却寂寞的像夜空的孤星。

 

小徒弟不怕他，单薄娇小的身体搂住了他的脖子，又甜又软的唤他“师尊。”

 

江澄慢慢收起扎人的外刺，松下神经缓缓的拍了拍蓝涣的背，轻声应了，“在呢。”

 

他脾气实在太奇怪了，时而暴躁时而文静，稳重也是他，狠厉也是他，多愁善感亦是他，江澄好像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就是一副生气的凶巴巴模样，动不动就发怒，想与三毒圣手攀个交情的都得忍受他这一腔莫名其妙的怒火，可唯有蓝涣是例外。

 

小徒弟拉拉他的手，抱抱他的大腿，长高一点搂住可以搂住他的腰了，就把小脸埋在江澄的小腹上轻轻蹭两下，三毒圣手拿他就没办法，就会亲切的蹲下来抱起小徒弟回家去。

 蓝涣资质上佳，从头到脚都是修仙的好苗子，江澄悉心教导不过五年便已经引气入体练气八层了，万年难遇的天才，可只有江澄自己知道，何止万年，上天入地都不会再有他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了。

 

他总会看着小徒弟发呆，少年时期的变化大，每一天似乎都不一样，江澄好像是要补上什么遗憾似的不肯错过蓝涣的每一个成长。

 

蓝涣生的极好，性子也是与生俱来的文雅，便是和江澄生活了这么久，也依旧难掩骨子里的温柔，江澄未能影响这孩子脾性的分毫，他依旧和以前一样博爱众生，同情心泛滥。

 

他不喜欢这样的蓝涣，可以说是厌恶极了，重来一遍这人还是这样，江澄说不上来的难过，“你明日搬到外院去住吧，我最近不想看到你。”

 

小少年惶恐的抬起头，漂亮的眉眼间都是憋屈的勉强，“师尊……涣儿惹您生气了吗？”

 

“没有。”江澄转过身，不敢再看蓝涣满怀委屈又期待的神色，他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可对上蓝涣，他永远无法很好的克制自己，不管过去多少年都一样，他没想过瞒住蓝涣，少年心性聪慧，他从来就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小徒弟还是像往常一样起身抱了抱他，“师尊想告诉涣儿的时候再说，涣儿都明白的。”

 

江澄没动，蓝涣却摸到师尊削瘦许多的身体，触手都是可感觉到的骨头，少年的眼泪一下子就续上来了，“您、您怎么了？师尊、师尊你……怎么？”他深吸了一口气，忍下哭腔，“怎么瘦了这么多？”

 

“无事。”江澄挣开小徒弟的怀抱，摸了摸蓝涣的脸，“涣儿为师没事。”

 

少年眨眨眼尽力掩去眼中的湿意，竟然有些难得的固执，“为何？为何师尊、都不愿意同涣儿讲呢？”

 

江澄静默了很久才言，“你还小。”

 蓝涣张了张嘴，很想再跟他反驳两句，可他一瞬间又明白过来，没错，他是太小了，师尊的年岁是他的千倍，他怎么不小呢？尽管他已经和师尊一样高了，可他努力追随的仰望的星光永远离他那么远。

 

他握紧了拳，咬着牙默默承诺，“涣儿、涣儿会努力的。”

 

江澄叹了口气，拉着他的手轻轻掰开他的手指，揉了揉掌心的指印，“涣儿，为师没有怪你的意思，是为师自己的问题，你不用为难。”

 

蓝涣拉着他坐下，自己跪在了他的脚边，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枕在他大腿上，他颤声了好久，江澄摸了摸他的发红的眼眶，心里七上八下复杂的情绪一点不比蓝涣少。

 

“师尊，涣儿只有你了。”

 

江澄扭过头去，心里酸涩的厉害，我又何尝不是只有你了？

 

他拍了拍蓝涣的头，“涣儿，再长大些，为师会等你的。”

 

“师尊会一直陪着涣儿吗？”

 

“会的。”

 

蓝涣碰了碰江澄纤细的腰身，言语近乎哽咽，“您能先告诉涣儿，怎么弄成这样的吗？”

 

江澄愣了愣，“我不知道。”

 “你自己的身体你不知道？”蓝涣瞪大了眼睛，“师尊不想告诉徒儿直说就好，何必这么见外？涣儿在师尊这里，已经变得这么生分了吗？”

 

江澄哑口无言，他不会说话，从前是，现在也是，以前他只会呛人，现在他只会闭口，江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了几千年，好不容易寻到蓝涣，可他现在连最基本的师徒关系都维持不好。

 

蓝涣垂下头去，握着江澄修长的指尖心里一阵难受过一阵，“我以为，你很喜欢涣儿的，小时候你待涣儿极好的，为何越长大师尊越与涣儿生疏了呢？”

 

“涣儿不是的，为师不是……为师没有同涣儿生分。”

 江澄辩了两句，还是没能坚持说下去，三毒圣手乃仙人之姿，容貌俏丽，杏眼多情，便是一身难消冷意和傲气，也遮盖不住与生俱来的贵气，紫衣华服，玉莲文佩，就是一颦一笑也是倾倒众生的存在，他顿了顿开口，“涣儿，为师是不是很讨厌？”

 

蓝涣抬起头看了看他，又轻轻的抱住了他，“是，涣儿讨厌与涣儿陌生的师尊，讨厌有事总会瞒着涣儿的师尊，讨厌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师尊……”

 

他还是个少年心性，在江澄眼里更是才半大的孩子，“徒儿从来没为师尊做过什么，被您收为徒之后顺风顺水，众仙家待徒儿都要礼让三分，涣儿又何德何能啊？”

 

“可这样的涣儿还是不满足，他强占着师尊，不想师尊收别的徒弟，不想师尊和别的人接触，不想师尊和别人一起生活，涣儿贪得无厌，诛求无己，师尊呢？师尊讨厌涣儿吗？”

 

少年音介于青涩和成熟之间，蓝涣那副好相貌连便是还没有洗练都惊为天人，江澄看着他的脸，恍惚间就和曾经的蓝曦臣重合了。

 

泽芜仙君——上天庭的战神，他江澄亦师亦友的道侣，他找了他几千年，可找到了又莫名的替自己难过，他一点都没有曾经蓝曦臣喜欢的样子了，孤独，偏执，暴躁又狠厉，若是原来的泽芜仙君看到他这个样子肯定会避之不及吧，他这么可怕，美好的少年心性都磨灭了。

 

江澄摇摇头，他没办法告诉现在的小徒弟，自己是怀着旧人的影子在爱他的，他活的太久太久了，仙魔大战之后，所有人都走了，就把他留下了，魏无羡把金丹剥给他，甘愿入魔和魔君同归于尽，蓝忘机以身殉情，以仙体祭天和魔族数十万大军共同覆灭，蓝曦臣更是散去全身修为以命换命，抵上人间陨去的半数生命。

 

他们每个人死的甘心又无畏，胸怀了天下苍生人间大义，可全把最难熬岁月留给了江澄，几千年来，江澄一个人抵着对故人的思念，上天入地寻遍人间，天道给了他最至高无上的殊荣，可没有人知道他只想蓝曦臣回来握着他的手舞剑，他只想和老友喝喝酒下下棋，他只想山间竹舍春水煎茶……

 

当年的旧友尽数折在了那一战里，便是蓝曦臣告诉他，有希望寻回他们几人，江澄还是活的卑微又伶仃，他无数次埋怨蓝曦臣，为什么要把这种事说的那么轻松又充满希冀啊。

 连想放弃想死的时候都狠不下心。

 

世上哪有未完的事？只有未死的心。

 

江澄思绪飘得有点远，“涣儿，为师累了。”

 

蓝涣讷讷的闭了口，双手颤了颤还是松开了江澄，“涣儿不打扰师尊休息了。”

 

他越长大，越与那人相近，江澄的身体却不可抑制的坏了下去，蓝涣惊慌失措的遍寻仙药替他调养身体，固本培元，满眼间都是又气又怒的怜意，“师尊现在还不愿意说与涣儿听吗？”

 

江澄靠在他怀里，费力的枕在他肩上，整副身躯瘦的像皮包骨头，哪有曾经三毒圣手的威风，可那身气度却从未变过，依旧是一身傲骨，杏眸深情，是难以掩盖的昳丽非凡。

 

他知道自己怎么了，蓝曦臣走后，他把自己的七情六欲又关回了九天的千情殿，此生便不会再对第二人动情，可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爱他，蓝涣一天天长大，短短数十年金丹修为，不过百年便可再回当年的巅峰再度封神，江澄一点都不意外他的成长。

 

可他自惭形秽，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优秀的小徒弟，明明想折磨自己劝自己放下，可对上蓝涣心急如焚难过悲伤的神情又悲戚的不能自已。

 

他抬手摸了摸蓝涣刀削的棱角分明的侧脸，“是为师不好，让涣儿担心了。”

 

蓝涣小心翼翼的抱着他，生怕自己大力些就会弄痛他，也不过才是二三十年的功夫，蓝涣对江澄的执念就偏激的令人发指，他在江澄面前永远是乖乖听话的小徒弟，可在外面凶狠像匹护食的狼，不准任何人接近他的师尊。

 

“到底怎么了？涣儿做错了什么师尊这么惩罚涣儿？”

 

他说话都隐隐带着酸楚的哭腔，江澄听了又是一阵无言的难受，“师尊自己不争气，涣儿瞎说什么呢？”

 

“你说过要好好陪着涣儿的，你答应过等涣儿长大些就告诉我的，你、你怎么就这么欺负涣儿啊？”

 江澄勉强的扯了个嘴角，“多大了怎么还要掉眼泪了呢？真给为师丢人。”

 

蓝涣不说话，抱着他把头埋进了江澄的脖颈，没有哭声，但是眼泪滑落却一滴又一滴烫伤了江澄的肌肤，江澄喘了口气，轻轻摸了摸蓝涣的长发，“涣儿，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涣儿有。”

 江澄笑了下，“是为师说的那种喜欢，涣儿真的有吗？”

 蓝涣没回答这个问题，却突然说起了别的，“师尊好多年没凶过涣儿了，从涣儿筑基、结丹，师尊只竭尽全力护我的安全，为什么再不凶涣儿了？”

 

“涣儿做的很好，为师没有错处要责怪涣儿啊……”

 

“你有的！”

 

蓝涣突然就打断了他说话，“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让涣儿去心海解除记忆啊？我越长大越有人说我和他像，说我就是他，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不怪涣儿不继续喜欢你爱你呢？你有千万种理由指责涣儿，你有千万种委屈埋怨涣儿，可你为什么都不说要折磨自己来折磨涣儿呢？”

 

他越说越难过，眼眶红的一塌糊涂，连手都颤抖了起来，却还是顾及着江澄的身体没有捏痛他分毫，江澄愣了好久，又震惊又意外，可忽然也就回归了平静，他从来没想过能瞒住蓝涣，普天之下比他优秀的人找不出第二个了。

 

“涣儿知道了啊~你自己去了心海？”

 蓝涣不吭气，江澄抿了抿唇情绪起伏的厉害，缓了好久才又继续开口，“我吟诗作画所有的风雅之事都是你教的，连剑术都跟你学了三分，你以前教我，就像我现在教你一样，不过我没你那么好的耐心，我脾气真差，竟然还会凶你。”

 

“你明明比我乖巧多了。”

 

江澄吸了吸鼻子，又是忍了好久的悲伤才轻轻唤了一句“曦臣——”

 

蓝涣哑了嗓子，“我在。”

 

江澄摸到了他的手，让他握紧自己，和自己十指相扣，“我一点都不好了，和以前变了太多……”他自嘲的笑了笑，“你怎么忍受的了我？”

 

蓝涣搂着他连一句抱歉都开不了口，他都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江澄消除心中芥蒂，“你怎么会这么想？你江澄是人是鬼是仙是魔又有什么关系？”他亲了亲江澄的眼角，“你无论变成何种身份，都是我最爱之人。”

 

“便是今天你化作人间草木，我也绝不让春风秋雨负你。”

 

“何以溃败与绚烂之分，它一点都不重要，涣儿一点都不在意。”

 

江澄憋了憋眼泪，最后还是转了身搂住了蓝涣的脖子，像很多年前一样和他面对面拥抱。

 

他封了情，断情绝欲的情况下再动情身体怎么会好？蓝涣的怀抱温暖又轻柔，亦如很多很多年前对他缠绵又深厚的爱意一般，江澄安静了很久，“蓝涣，我很想你。”

 

为什么你们都那么狠心，把独活的机会留给我呢，就不知道这种惩罚最伤人吗？

 

蓝涣抱住他，又忠诚又虔敬的亲吻他的额头，千年过后，又一次唤了江澄的名字，“晚吟。”

 

江澄忍了忍泪水，难得换上一副温情的面貌，摸了摸蓝涣的头发，“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不久前，金丹中期。”

 

江澄点点头，“下次不要那么冲动了，修为太低容易伤了你。”

 

他温柔的样子像极了曾经的蓝曦臣，这么多年过去，终究是把自己活成了他，蓝涣抱着他突然就想哭了，他和江澄就好像极端的两个人在一起又同时走向另一个极端，说江澄像他，他又何尝不像江澄。

 

蓝涣问他，“晚吟可会在意？我不是曾经的战神，也不似以往的柔情，你又如何接受我？”

 

江澄愣了愣，“泽芜仙君、蓝曦臣、蓝涣，都是你，自然都爱。”

 

蓝涣笑了笑，他亲了亲江澄的指尖，“是了，无论涣儿什么样子，师尊都会一如既往的对涣儿付以这一腔真情，所以——无论师尊变成什么样子，也永远是涣儿心中不变的人选。”

 

“你真这么想的？”

 

蓝涣哑然失笑，“你觉得我还会爱上别人吗？还有何人值得我蓝涣悲情绝歌巨细无遗的爱？”

 江澄盯着他那双深情的眼眸，突然浅浅的笑了起来，他又伸出手去抱蓝涣，好像一瞬间开心的像个孩子，他真的寂寞了太久太久，一点点关爱对他来说都弥足珍贵，哪怕只是蓝涣哄骗的一句戏言他都可以溃不成军。

 

他对蓝涣的爱，从来没有抵抗力，他的爱就像袭掠七海的风，裹挟晚间的云，掀起一片惊涛骇浪，万般波澜，无论停留与否，江澄都会心甘情愿的跟随他。

 

他要去九天取回他的爱了，他要恢复好身体，以最好的面貌去迎接他的神。

 

其实蓝曦臣从来没想到自己还拥有一次机会能重回人世，当初抱着必死的信念抗下所有，骗江澄他们几人还有复活的希望，可所有的一切都是编的，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境地，江澄都是被众人深深爱着的人。

 

神形俱灭的下场哪有什么复活的机会，可江澄就是信了，他都不知道江澄抱了多大的执念才才真的被他寻到了契机，让他有了再生的机会。

 

九天千情殿里江澄与月老擦身而过，“三毒仙君取回情了？”

 

江澄冲着白发老翁粲然一笑，坚定又专情，“嗯。” 

月老捋了一把白胡子，“当真是喜事。”

 

“承您吉言。”

 

蓝涣修炼的速度快到令人骇怪，当初的战神再度回归，对整个天道都是莫大的荣誉，可只有江澄知道，蓝涣一点都不想要那些虚名，他修炼的时候，江澄就在一边看着，饮酒折花，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一样。

 

他自身的修为已是最高的了，取回情之后整个人也变得灵动多情了些，蓝涣打心里高兴，以前是他带江澄，现在江澄带他，和多年前一样，又和多年前不一样。

 

江澄替他擦了擦汗，“你都取回记忆了，何故还要唤我师尊？”

 

蓝涣抱住他蹭了蹭脖颈，捻起一缕黑发亲昵的吻了吻，“我觉得挺好的，称呼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晚吟总是特别的，你以何种身份出现在涣的生命里，我都珍之视之，此番爱意，长久不息。”

 

江澄又笑了，蓝涣回来后，他的笑颜是近乎往日的三倍，“你喜欢就好，我都好，你叫我什么都好。”

 

曾经的蓝曦臣也是这样包容纵溺他，他还以蓝曦臣的不过十分之一，蓝涣又无奈又心疼，“你怎生对我这样好？”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我只有涣儿了，往上寻三千年，我都孤身一人的。”

 

他已经可以把一个人的世界毫不介意的讲出来，就像喝过的白水一样平淡无味，他的光已经回来了，来日的千千晚星，终于有一颗是属于他的了，怎么会不开心。

 

蓝涣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剑式掠过削了一朵杏花挑在剑尖上，“师尊，涣儿给你带上。”

 

江澄嘴上嘟囔了一句，“大男人带花不好看吧？”心里还是欢欢喜喜的任由蓝涣动作。

 

“好看。”蓝曦臣抱着他，“晚吟怎样都好看。”

 

江澄歪了歪头，“真的呀？”

 

“真的。”

 

江澄一笑，“那你亲亲我。”

 

蓝涣也笑了，“就只要亲亲？”

 

江澄眼神亮了亮，“那在抱抱转个圈？”

 

蓝涣凑过去吻了吻江澄漂亮的唇瓣，“好，都满足你。”说罢弯腰扛起人就走，完了完了，小徒弟又要以下犯上了。

 

江澄捶了他两下，“你都没渡劫呢，还没封神就这么肆无忌惮，我可是你师尊！”

蓝涣拍了拍他屁股，“你做我一辈子师尊都行，涣儿左右只有你了，不允许拒绝。”

 

“我可没教你做这白日宣淫之事，蓝涣！放我下来，得寸进尺是不……是唔唔嗯、放……嗯……啊哈~”

 

臭小子不懂得尊师重道的结果就是又被赶到门外睡了一晚上冷地板，江澄好多年没脸红心跳了，关上门又羞又气凶巴巴的直跺脚，蓝涣想想那模样都觉得可爱，“师尊，今晚乌云密布，恐有雨的。”

 

“淋着！”

“真忍心？”

江澄咬了咬牙不吭气，蓝涣在门外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江澄慌慌张张的开门，怕小徒弟真生气了，哪料扭个头就见曾经风光霁月的战神现在丝毫形象不顾的爬了他的窗户，一脸诚恳，“师尊，今晚真有雨。”

 

江澄又好气又好笑，僵持了半天还是发不出一点怒火，自暴自弃的爬上床，给蓝涣留出了一半的床位，砸了个枕头过去，“败给你了。”

 

蓝涣一把接住，从善如流的上了师尊的床，用怀抱给了江澄最安稳的一隅方寸之地。

 

 

 

  

后来天帝请蓝涣重回九天掌管天兵，来往说客尽被请回，天帝放下一子，“三毒仙君亦可陪你身边，为何还是不愿。”

 

蓝涣堵杀一子，“您错了，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臣在陪他。”

 

过往的千秋大业，功成名就已是过眼云烟，千业负累让他亏欠了江澄太多太多，他是不负众生，可他独独对不起江澄。

 

他能重生，哪有什么奇迹可言，不过是江澄努力的另一个名字罢了。

 

这一次，盛世将倾，深渊来临，我都选择——站你身侧。

 

 

 

 

（设定是江澄在蓝曦臣死后的那段年月里把自己活成了对方的样子，所以前面澄的人设很温柔，其实蓝曦臣的偏执也是活成了江澄，不过没有澄明显，如果有疑问的可以仔细再回顾一下，老规矩：后续不知道有没有，忘羡夫夫也是没有真正死掉的，都在人世重生了，大概是另一个故事了。）